“即便有解，王爷中蛊这么多年，怕也是……”
巫芸话没说完，但内里的意思却不难猜到。
顾清闭了闭眼，久久不愿睁开，只觉心口疼的厉害。
为何？
不只因为巫芸没有办法解了墨楚卿的蛊毒，更因为巫芸的一番话，让她忍不住怀疑，怀疑墨楚卿的蛊其实根本就无解。
不论是十多年前，将将中蛊时，还是十多年后蛊毒彻底爆发的现在。
想来，太后和墨锦那里，所谓的解蛊之法，也不过是幌子罢了。
那么，阿卿该要怎么办？
难道真的只能眼看着他被蛊毒折磨而死？
死了之后，也只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轮回，却是再也没有可能见到已经魂飞魄散的她？
眼角滑落下泪水，顾清想着上一辈子初初见面时，莫卿晕倒在地上，明明身受重伤，偏周身气度和绝色容貌不损丝毫的模样，只觉难受的药喘不过气来。
“顾姐姐，你怎么了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我、我这就叫人进来，你忍耐一下，你……”
抬头看到顾清痛苦的双目紧闭，泪水滑落的模样，巫芸心中一惊，连忙就要唤人进来。
只是，她才转过头，朝向房间外面，手便被顾清捏了捏。
“顾姐姐？”巫芸担忧的道。
“我无事，没有不舒服，只是听你说阿卿的蛊毒无解，所以才……”
想要勾唇笑一下，安抚巫芸，但尝试几次无果后，顾清终是人命的放弃。
“别担心，我真的无事。巫芸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又些累了，想要睡一会。”
“昨晚的事，已经足以还了阿卿放过你族蛊王之情。所以，待养好了伤，便让人送你回去吧。你救了问我们，定然已经被圣公子记恨，留在炎京太过危险，早些回去也好早些远离这是非之中，嗯？”
轻轻拍了拍巫芸的手，顾清朝她点了点头，而后重又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只是，顾清虽然言说自己无事，虽然能够平静依旧的同巫芸说话，可巫芸还是看出了顾清眼底深处巨大的悲伤和痛苦担忧。
那种强烈的感情，让巫芸心中震撼，同时也让她忍不住心中涩痛。
好像这一刻，巫芸才明白了为何墨楚卿能够冒着性命之忧，也要前去替顾清寻找续骨生肌药。
只因为，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。
巫芸想，若需要续骨生肌药的人换成墨楚卿，想来顾清定然也会毫不犹豫，毫不惧怕的前去寻药吧。
这么想着，巫芸死死的咬住下唇，看着顾清眼中满是挣扎。
良久，久到顾清脸颊两侧的枕头都被滑落的泪水侵染出一圈痕迹，巫芸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，开了口。
“顾姐姐，其实还有一个办法。”只听，巫芸道。
沉浸在两世相处回忆中的顾清，还以为巫芸已经离开。
此刻突然听到耳边有说说话声响起，微微一愣后，才反应过来那话语代表着什么意思。
猛的睁开眼睛，顾清直直看向巫芸，一瞬不瞬的盯着，就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。
“你说什么？什么还有一个办法？”顾清道，压抑着想要急速攀升的心跳。
巫芸被顾清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，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，却是已经开始后悔，后悔自己决定做的太过冲动。